位子18042003

公司里副单位经理是个年轻漂亮却情绪化的女子。
刚接触她时,心里总是提心吊胆的。怕请示她时看见她的一脸不耐烦,怕她心情太差时自己反被骂。
公司里与她年纪相仿的同事不少,但他们都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一切不必要的接触,可免则免。
后来,办公室里大调整,我的位子成了全公司公认的”最不幸的”位置。抬头就是那美丽的副经理,左边是单位经理,斜对面是香港总公司派来的高层上司。天!
可是,时间一久,接触这美丽的副经理多了,也没再想怕不怕的问题了。
当然,当年菜鸟如我也是在同事们的提醒下才后知后觉自己这个位子有多不幸。
这样地过了大约快一个月。有天由于电脑系统发生故障,我为了赶完当天的工作而留下加班。所有的同事都回了,板公司里只有我,美丽的副经理和一位修理电脑的技工。
我们各自对着电脑埋头苦干,突然,她抬起头来,用英语对我说: Ivee,你知道吗? 公司里的人都怕我,就只有你不怕我。”
我不晓得该怎么回答。除了有种:”被炸”到的感觉外,我强烈地感受到她的孤独感。
后来,我仍继续留在这个位子上,面对她,单位经理和那位高层上司。不同的是,在一切的浓雾被吹散后,心里出奇的平静下来。
位置,在人们的心里作怪。原来不存在的,却在经过思想和情绪塑造后,成了一个似乎存在的空间

D记忆 16042004

试着不用人陪 
说无所谓
笑说  一个人也无所谓

错过你后,日子竟意外的静了下来。
在你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我彻底明白也许我再也不会再遇到一个像你对我这样好的人了。同时,我也彻底明白,你对我的好不再有明天。
如果这是所谓的惩罚,我希望我能学着你的体贴去爱下一个他。
  我开始学着重新适应不用人陪。
适应着失去放纵脆弱的机会。
适应着重新扮演他们眼中独立坚强的我。
你曾霸道地要我背下的你的号码我已开始忘记。而手机里6号的铃声仍让我想起你。

曾经如此 30012003

咖啡是难喝的
看海时我是渺小的
潮来潮去 夕阳落海  我们曾经那么感动

我们已赶不上日路了
初三的果酱面包 疯狂和冷战
你淡淡地掉头
轻轻地将老地方的约定用爱情擦去

看海时是会哭的
咖啡我总不去碰
你从不问我回归的终点
那一次你我唱过的咒语谜底
只让我独自站在风中笑开
那一些我以为可以留很久的无常

咖啡是难喝的
看海是我是渺小的
我想  你不会知道
看海时我是会哭的
咖啡我总不去碰

朋友  别来无恙
也许你已经忘记
但请记得那一次旷高数补习课   我们走遍操场的下午
那一次  我们还是好朋友

7时31分零2秒, 随笔 02112000

晚风很冷
我伫立在阳台上
伴一朵即将褪色的晚霞
走一段   朝向月光布幕的旅程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云层中   偶尔会有飞机悠悠行过
晚风吹不散云的色调
倔强地闯进阳台    落在我身上
冰冷的     似真实却空白的抚慰

黄昏沉静下来

异乡天边的晚霞格外深刻
     也遥远得异常神秘
想起昨日的童话
     那某个林里湖边      夕阳坠落
     洒了满湖的梦幻
     传说伸延至天明

我   独自站在A栋宿舍的阳台上

白昼已经不语    默默
看时阴的马车掠过
     打翻了余晖的彩色盘 
阿波罗神却头也不回地挥鞭而去
那端    晚云的色彩交错
    模糊了天空的轮廓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旳
这不过是则童话    抑或神话
你可以选择信与不信
     记忆与否
只是
在回眸中
     我擅自加上长大后的沉默和感慨
     紧握那份感动    在心中澎湃汹涌

看那晚霞落幕
笼罩苍穹的那抹深蓝    或是   
黑夜里海洋的蓝    或是    在此刻
海洋与苍穹已没有分别
深蓝    也不过是一种颜色而已

山路上    灯光亮起   整齐地
却稠密得有些许凌乱

星星在灯光喧哗中失了踪
    我乍想起那山间的公路
    我需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寻回
         来时的足迹
    和上一次归去的证据

(那与我体温接触的风
是否也来自南方
明儿见面时  是否能让我错觉一些些的归宿感)

黄昏已完全别我远去
天边已不剩下一丝什么   难道   难道
黑暗也算是一种”什么” 吗

夜到来   地球和我还在自转
我不能不走   却舍不得这宁静的感动

告别这眺望山路与触摸晚风的阳台
我能不走吗

不能

山路 31082000

远眺  在不经意的雨后傍晚时分
山路迂折在夕暮的吸气与吐气间

我忽然记起:
是呵 那是条回家的路
一个长长的  弯弯的
通往家的方向

我猛然记起:
有多久没回去了
有多久没再计算山路的
长度  宽度  弯度

多久没摇个回家的电话
也并非那山路太弯太长太远   是
不习惯   哪怕只说了句简单的问候
不习惯   把山路这端的思念说出口
                让你们知道

红彤的山路伸延至黑暮
不经意的车灯   划开 簇黑夜的分子
你们
       都回家么

山路的尽头    是否有盏暖喛灯光守候
仿佛在说着:
        孩子

   告诉我你的归期
        待我烧碗热汤   等你在路的那头

独自远眺的年纪     你
不要问我看见了什么想起了什么
那天   那云    那红    那山    那路
至今方知   回归的人儿最幸福
可是
怎么从来不曾发觉

而往往在离开后
才发现某些东西仍遗留遥遥山路的尽头

但却再也取不回

窥探 31072001

谁来拾梦
我用玻璃雕一簇海市蜃楼
你来拾梦
你可还记得否那指向最初的长堤

或该庆幸吧  也许我们该悲哀
错过后的遗憾终只寥剩一曲流行过的歌
要用多少勇气和记忆
才能扣紧我们疏疏落落的欲说还休

那日我叩天马行空的居所
发现黄昏已被刻成过去式的路牌
我俯视路过的人们签下的名字
喃喃地念过了一首首恍惚的历史
我把它轻轻抄下
在记事本打个义无反顾的叉
然后   轻轻地放下
在泥泞上也好
在你门前也罢
在玻璃的折射里
那羊肠小道不再有我们曾经的耳语

不够放肆 14122000

想开一朵云的玩笑
双脚却不敢离地面太远
收拾好了包袱
却在临走前带走房门的钥匙

想付出又怕太多
想祈求却怕落空

于是    没了更多的故事
只有喃喃的叮咛:
   在下一次荒年后
    就义无反顾

于是   悄悄地记下一两段诗
   再静静地把它寄出
   只为掩饰那一次不敢吐露的矛盾

然后   踮起脚尖   走向午寐
想象着已带齐了全世界的清醒和污浊
写一本名叫流放的计划书

最后  把云彩挠碎
    将清醒和污浊惹怒
    再假想一些关于放肆的快感
    最后
    满意地睡去

其实我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爱三毛 21032016

其实我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爱三毛
只不过她曾是爱情中的话题
是我让水面掀起涟漪
无知地以为这就是和他的默契

取回寄放在她那里的 《撒哈拉沙漠》
学习忘记    是已经好久好久的事
记忆淡化在日记里
找不到时间的钥匙

她不再是她
他也不是他
我亦不是我

我丢弃了我和他  和她的信件
挠碎了他捎来的稻谷

七点钟  七点钟
在七点钟的心跳停止后
生命中就不再有
就连长大后的接吻
都没了激情

其实我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爱三毛
我不是爱情唯美主义
我 
还有点不屑

是吧

呵   我只是还眷恋着那七点钟
一扇和自己对望的窗
一种怀抱青春的方式
一亩追求不了的梦田

如是而已

呵 呵 呵

花灯初上的老街

炎热的午后, 突然想起一份情怀, 在那一首诗里头:

“每在夜光不经意的停泊处

都有记忆那一隅华灯初上一栋一栋高楼负笈疲惫的阴影

那是一次不小心迷了路的黄昏

和兜转了好久还是找不着的目的地

我隐隐约约地记下

那一射橙红的光线

那时 我们还在北部

那个时候我偶尔还会弹琴

很过瘾的把巴哈的生命用十指触摸

那个时候我们还很天真

以为脚下的路会一直通往尽头..
….”

回不去了的老街, 只能在文字里揣测年代与年代间的距离。

旅行的意义08102009

从感情里徹退,我背上对自己的承诺,远行。

我不好凄美。 京都的秋色是惊艳,不是感伤。
我影子里的日落,不过是一时好玩而已。

我不收集物件, 甚至记忆。
偶尔想起, 只属无心。

我不写名信片, 旅行中的视觉比不上感觉。

第一次清醒地踩在别人的国土上, 我旅行的意义很清晰。

那是对自己的交代, 疼惜, 歇息, 惊叹;
却不须要解释。